满洲炮王被广西农民用水淹了,咸丰帝:给我把遏必隆刀拿来!
乌兰泰估计做梦都想不到,自己一个玩了一辈子炮的满洲爷们,最后会栽在一帮广西山民挖的水沟里。
这位爷,满洲正红旗出身,是当时大清朝廷里顶尖的火器专家。说起来他也是个狠人,早年在火器营搞技术革新,一不小心把炸药库给点了,差点把自己前程也炸没了。好在后来靠着改良的火炮在西域戴罪立功,官运才又亨通起来,一路干到了广州副都统。
接到圣旨让他去广西剿匪的时候,他嘴一撇,压根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。在他眼里,那帮所谓的“太平军”,不过是一群扛着锄头扁担的乡野村夫,能有多大阵仗?“去炸一群砍柴的?用得着我出马?”他跟人吹牛,临走就带了二十来个火器营的亲兵,觉着这就足够踏平紫荆山了。
结果,1851年四月初,当乌兰泰的脚结结实实地踩在广西武宣的土地上时,他才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。
眼前的烂摊子,简直让他头皮发麻。这哪是来打仗的?清军的营地里,弥漫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怪味。兵呢,一个个跟霜打的茄子似的,一提太平军就两腿发软,之前两次围剿失败的阴影,像座大山压在每个人心头。
将呢,那更是有意思。一个个在帅帐里吹胡子瞪眼,比谁的嗓门大,互相甩锅的本事比指挥作战的能耐高多了。总指挥周天爵,一个老官僚,打仗没啥奇招,就想出个“作困战术”,说白了就是围城,想把洪秀全那帮人活活饿死在山里。
可这招根本不灵。山里的太平军饿急眼了,就跟疯了一样冲出来抢粮,抢完就溜回山里,清军愣是堵不住。更要命的是,清军这边几万大军人吃马嚼,每天的开销跟流水似的,银子哗哗地往外淌。乌兰泰看着这乱糟糟的局面,心里直骂娘:“这哪是围剿,这分明就是往无底洞里砸钱!”
另一头,被死死围了一个多月的太平军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。粮食见底,洪秀全只能搞点精神胜利法,让教众们闭着眼睛祈祷,想象天国的美味佳肴来抵御饥饿。饭可以少吃,可一样东西没了,是真要命——盐。
人是铁,饭是钢,盐是力气的源泉。没了盐,人就浑身发软,别说打仗了,连举起兵器的力气都没有。四月底,太平军实在扛不住了,拼死冲出去一小股人马,抢回来一些盐,暂时解了燃眉之急。但这终究是治标不治本。
五月十五日,凌晨一点,夜最深沉的时候。饿得眼冒金星的太平军,在寂静中分十三路,如同十三道黑色的闪电,猛地冲向了沉睡中的清军大营。清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,防线瞬间被撕开。太平军一路狂飙,连下百寿、新圩、桐木,最后在象州的中平地区站稳了脚跟。
这中平可不是个普通地方,它像个楔子,死死地钉在大瑶山和凉山之间。往南能威胁象州,往西直通柳州,往北更是能觊觎省会桂林,是个四通八达的要地。
太平军跑了,消息传到北京,咸丰皇帝气得在养心殿里跳脚。前线的将领们吓得魂飞魄散,赶紧写折子请罪,顺便把锅甩给别人。周天爵弹劾这个指挥不力,那个作战消极,唯独把新来的乌兰泰一顿猛夸,说他“才具敏锐勇敢,有为可堪大用”。
其他人也都有样学样,反正骂谁都行,就是不提乌兰泰。谁让人家初来乍到,姿态放得低,人缘混得好呢?
咸丰帝也不是傻子,他让乌兰泰出来评理。乌兰泰倒也光棍,直截了当地说:“兵也疲,将也钝,谁也别说谁,都有错!”他还拍着胸脯跟皇帝保证:“皇上,您给我一支队伍,给我二十天时间操练,要是打不赢,您就治我欺君之罪!”
这话咸丰爱听。大手一挥,就把前军三营交给了乌兰泰。一下子,本来是来打辅助的乌兰泰,成了能跟周天爵、向荣平起平坐的实权人物。
六月初,乌兰泰觉得手底下的兵练得差不多了,是时候露两手给大伙儿瞧瞧了。清军高层一合计,定下个三路围攻的计划:向荣从南边打,周天爵的人从东边进,乌兰泰自己带着刚练好的前军,从东北方向主攻。一万五千人,想把盘踞在中平的几千太平军包成个铁桶。
可他们忘了,太平军虽然人少,但脑子活。他们的打法,跟几十年后德国人那个著名的“施利芬计划”有点异曲同工的意思——集中优势兵力,先敲掉你最弱的一环,然后再回头收拾其他的。
他们选中的第一个目标,就是那个新官上任、急于立功的乌兰泰。
六月八日,乌兰泰带着他引以为傲的前军,雄赳赳气昂昂地开到了中平外的马鞍山。屁股还没坐热,营帐的钉子还没敲下去,对面的山头上就响起了震天的呐喊声,太平军跟潮水一样涌了过来。
乌兰泰仗着火器犀利,地势也好,硬是打退了太平军的第一波冲锋。可他刚喘口气,第二波、第三波又来了。太平军就像不知疲倦的疯子,一波接一波地猛攻,从下午一直打到深夜。
清军累得人仰马翻,仗一停,好多兵卒连防御工事都懒得修,直接在山上和衣而睡。结果天刚蒙蒙亮,催命的战鼓声又响了。乌兰泰咬着牙又顶了半天,到了中午,他实在受不了这种没完没了的骚扰了。
他脑子一热,做了个后来让他悔断肠子的决定。他留下一半炮兵守着大营,自己带着剩下的主力冲下山,想一举击溃山下的太平军主力。
太平军一触即溃,掉头就跑。乌兰泰哪肯放过,带着人就追了下去,一直追进了一处狭长的河谷。就在他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,突然听到上游传来山石滚动的巨响,紧接着是如同万马奔腾般的洪水咆哮声!
他这才恍然大悟!前几天太平军玩命似的冲锋,根本不是为了攻山,一方面是疲劳战术,把他的人拖垮;另一方面,就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,好让另一拨人在上游偷偷筑坝蓄水!这帮烧炭的矿工出身的太平军将士,对水文地理的熟悉程度,远超这些官老爷的想象。
裹挟着巨石和泥沙的洪水瞬间就吞没了河谷,几百名清军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,就被卷走了。整个阵型瞬间大乱。太平军趁势从两翼杀出,把剩下的清军砍得鬼哭狼嚎。乌兰TAINAI懵了:“这帮山里人,没读过书,怎么还懂兵法?”他不知道,太平军里不少人都是听着《水浒传》长大的,水淹七军这种桥段,他们熟得很。
更神的是,乱军之中,有十个太平军士兵和主力走散,三人战死。剩下的七个人,浑身是血,居然摸到了清军在山北的炮兵阵地。那些炮兵哪见过这种杀神,平时只管开炮,连近战的刀都没配,吓得扭头就跑。这七个人,就这么占了炮兵营,一把火把清军的火药给点了,然后毫发无伤地撤了回去。
乌兰泰这边一败涂地,周天爵那路没了侧翼掩护,也跟着兵败如山倒。只剩下向荣,一看情况不对,隔着老远放了几炮,意思了一下,立马脚底抹油溜了。
清军轰轰烈烈的围剿计划,就这么成了个笑话。乌兰泰也没了往日的威风,只能和其他将领一起,灰溜溜地缩在大营里唉声叹气。
不过,远在京城的咸丰皇帝,也不是吃干饭的。他早就料到,剿灭这股势力非一日之功。在派乌兰泰的同时,他还留了一手后招。
他派出了领班军机大臣赛尚阿。要知道,大清朝不设宰相,军机处就是权力的核心,能当上领班军机大臣的,都是张廷玉、和珅那样的角色。赛尚阿是蒙古正蓝旗人,是皇帝最信任的心腹重臣。
为了给赛尚阿最大的权限,咸丰还特意赐给了他一把“遏必隆刀”。这可不是普通的刀,它就相当于尚方宝剑,是当年康熙朝重臣遏必隆的佩刀,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皇权。咸丰的意思很明白:“到了前线,谁敢不听话,不用请示,直接拿此刀砍了!”
中平这一仗,太平军靠着智慧和光脚不怕穿鞋的狠劲,漂亮地赢了一局。可这,仅仅是开始。清廷这头庞大的战争机器,虽然启动缓慢,可一旦全力运转起来,其力量也是惊人的。
随着赛尚阿带着重兵和皇帝的杀伐大权南下,真正考验太平天国的血战,才刚刚拉开序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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